不是矯情——為什么說你必須得有個人生意義?
提 問
想問一個大的,人生的意義是什么?
回 答
想了很久才來回答這個問題,我來嘗試說一說什么是人生的意義。
首先我們先來明確一點:人生是不是有意義的?
——我的觀點是,每個人對于活著一定都是有意義的。
我們先想象另外一個反面——假如我們對于人是什么、為什么要活著、信仰是什么、人死了會怎么樣、尤其是人從現(xiàn)在到死之前會過什么日子……等等這一切都沒有想象的話,我們根本就沒法活下去。
我們不應(yīng)該攢錢,不應(yīng)該鍛煉,不應(yīng)該學(xué)習(xí),你也不應(yīng)該聽我講這么無聊的人生意義的話題。除了吃喝玩樂以外,我們什么都不應(yīng)該做。因為如果沒有對于未來的想象,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要為下一分鐘積累些什么。
事實上很多動物就是這樣子的,它們根本就沒有想象過未來,也沒有想象過死,它們其實就是下意識的渴了就喝水,餓了就出去找點東西吃。如果有人也是這樣,他其實已經(jīng)不能叫人了,只能叫動物。
所以只要一個人還活著,還有希望,他就一定有一些自己對自己講的關(guān)于未來的故事和信念,它們填充著他自己和死亡之間的這段時間。我且把這東西稱為信仰,或者是意義。
這個東西一定是你信的,否則的話你日子就很難過。但是也一定是超乎于你的體驗、判斷和羅輯思維的。因為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根據(jù)現(xiàn)在的知識決定未來下一秒鐘或者下一個時代的真實狀況,我們心中都特別希望世界是確定的,但是也清楚的知道,世界是不可測的。
從這個角度上來說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。只不過有一些人對于未來的想法很系統(tǒng)、很自洽,而且一次次都被生活證明是對的,他的想法就變得強大而堅定,我們稱之為“定見”,或者稱之為“信仰”。而另外一些人則是零零碎碎,變來變?nèi)?,總被挑?zhàn),所以越來越?jīng)]信心。
所以一個人要活好,就一定要找到一些東西讓你堅信的、跟你比較搭的叫做希望或者是信仰的東西,來填滿你和死亡之間這段不確定的空隙。否則的話人生就變成一次又一次的受苦。
就像佛教認(rèn)為人生皆苦,求不得,愛別離(和喜愛的人或者東西分開),怨憎會(兩個冤家聚一塊去了)就是在說這個。但佛教的觀點是,你看透了人生是受苦,但是你可以通過一種方式能脫離痛苦,這樣一來痛苦本身有了超越的可能性,也就有了價值和意義。
所以不管你在經(jīng)歷什么,如果你要尋找意義,一定要做兩件事情。
第一個,你要找到一些想法來填滿從現(xiàn)在到你死亡之前——不管多長多短——的這段時間。你需要一個想象去充滿它。
第二就是你需要讓這個想象跟你現(xiàn)在有所聯(lián)系。不管你相信“功不唐捐”也好,還是比如說是救贖積德,或者是隨遇而安,或者是自由=能力-欲望,或者是現(xiàn)在攢錢未來能過得更好……無非都是讓自己的想象充滿現(xiàn)在和未來,然后找到跟現(xiàn)在的聯(lián)系。這樣這個人才能脫離純粹的物欲、獸欲、貪欲這種東西,人才活得會像是一個人。
每個人都有這么一套意義——無非是這個意義是否系統(tǒng)、是否自洽、是否能夠有效的解釋你遇到的人生。這些意義別人很難判斷對或者錯,關(guān)鍵是你活得是否自洽。
那如何找到這些意義和希望呢?
在沒找到之前,你完全可以看一些被證明找得很好的人。比如說佛陀、基督,聽聽他們的觀點。就像是你在創(chuàng)業(yè),看見有人商業(yè)做得很好就去學(xué)學(xué)一樣。很多信宗教的人就是這樣,尤其是大教,幾千年下來非常完整系統(tǒng)了,基本你的疑問都被解釋光了。
但是別人商業(yè)做得好并不意味著你就好,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,我很建議你可以有自己的獨立思考。哪怕你在獨立思考之后依然選擇了一套“宗教”,那么這也是你的選擇,而不是你的沒得選,只是拿了別人的一套東西。
這可能也是我自己的一種信仰吧——我覺得獨立思考是人終極的靈魂的高貴之處。所以我認(rèn)為古人說的“三十而立”,就是三十歲的時候,人完全站在自己的人生體驗上,重新樹立起自己的一套生命觀和世界觀,而不是去抄襲別人的觀點。在未來的人生當(dāng)中你可以一次一次的打磨、調(diào)試這些觀點,但它們都是建立在你自己的人生經(jīng)驗基礎(chǔ)之上的。
所以你要問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么,我先把這個機理講給你聽。
——但到底是什么呢?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。
要是你問我我的意義是什么,至少到現(xiàn)在,我的希望是盡可能多的去經(jīng)歷精彩、不同的人生,然后把它們梳理和總結(jié)出來,作為智慧傳播下去。
人類到現(xiàn)在這個階段,已經(jīng)脫離了自然選擇的剪刀。在身體上的進化非常非常緩慢,但是我們的文化和科技還在前進,就像是我們一種新的基因——可能身體停止進化了,但是只要科技和文化還在不斷的學(xué)習(xí)和復(fù)制,那么它就是一種新的基因傳承方式。
所以我想,我去體驗人生,總結(jié)成智慧,傳播出去,這可能是我自己的一種生命模式。
動物是通過繁殖傳遞基因而獲得不朽的,那人類會不會是通過傳遞信仰而獲得不朽的呢?
至少我愿意試試看。
這就是我的人生的意義:)